重踏征程(88)三合一(重踏征程(88)从孩子开...)(1 / 1)
测试广告1 重踏征程(88)
从孩子开口说话, 到跌跌撞撞的能走路,也就俩月的时间。文师阁 m.wenshige.com
孩子快周岁了,先是扶着沙发扶着墙, 自己能挪步了。离了这些东西, 站在原地不敢动。直到那天,都晚上了, 槐子有事要出门, 他这一走,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且急匆匆的往前挪了几步追他,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这是会走了吧。
佟婶还说,“这小子, 之前也没见你黏你舅舅,怎么现在反倒是黏上了?”
槐子抱着长平,哄他,“舅舅去去就回来。”
不要!
怎么不要?回来给你买糖。
长平还是憋着嘴, 抱着他舅舅的脖子。
四爷伸手叫他,“来, 过来。”
槐子给放地下,鼓励孩子走路,“去,给舅舅拿爸爸手边的报纸来。”
长平站着开始小心的挪动, 挪动了两步发现没问题,小步子就迈的欢实了, 跟跑着似得,不会刹闸, 过来就跟炮弹似得,往大人身上冲。
过来就抓了报纸,然后仰脸看他爸,“给舅舅”
可以!可以给舅舅。
四爷抱住这小子,问说,“为什么不想叫舅舅出去?”
长平指了指外面,“冷刮风冻得。”
这是刚才栓子回来说的话,他一进来就抖了抖,直抱怨,“这鬼天气,说冷就冷了。那风刮的,冻死个人。”
四爷有事跟巴哥说,得人跑一趟。小道和栓子才从城外回来,栓子先进来,洗了手正要吃饭,小道还在检查车况,这会子还没进来。槐子就说我去一趟,也不用车,车进车出的,太引人注意。如今这局势紧张的很,不仅抓g党,还抓曾经发表过亲g言论的文人和学生。到处人心惶惶!
别以为自家这边就是安全的,并不是。
药厂是按照严格的八小时工作制,加班必须采取自愿原则,哪怕多加半个小时的班,也得记工时,且工资从不拖欠。不仅不拖欠,凡是干的好的,厂里还有额外的奖励。或是两斤肉,或是半斤盐,或是几斤粮食,总之是只要好好干,待遇不会亏了谁。
厂里的工人是一种管理办法,那偌大的农庄是另一种管理办法。按片划分,几人一组,在基础工资的基础上,看各个片区的收成情况另外给一份工资。鉴于灌溉条件等等的不同,肥一些的地,数量上少一些。瘦一些的地,咱们可以数量上多一点。然后抓阄决定。内部也总有些意见,但基本都能兼顾到。
厂子的生产如今四爷管的多些,安保和保密是结巴的,人事是方云的,财务和药品质量,是桐桐的。药材原材料这一关,归周献民管。他是常年在外面跑,查看各地药材的出产情况,若是来年情况堪忧,自家这边就得想法子种植了。
京城这么多厂子,没有一家厂子像是自家这样的。只从这一点上看,像不像是g党的做派。
警署那边是不会想着桐桐和四爷是g党的,但其身边的人,有没有隐藏的g党呢?他们是不是受了g党的影响呢?
想来,这种怀疑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向保光这个警署署长,不止一次的言语试探过,林雨桐都给应付过去了:我自己赚的都拿去做善事了,这总是事实吧!我要是对自家的工人严苛,却拿钱去接济灾民,那我这善,是不是就有点伪善了?
她跟向保光说,“只要实心实意的跟着我,我保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满是江湖义气那一套。
应付是应付过去了,但结巴和方云直接被监视了。
槐子要替四爷去传话,孩子怕舅舅冷,不叫去。
桐桐从里面出来,拿了大棉衣,“这个给舅舅穿,行吗?”
孩子点头,不仅把妈妈手里的给舅舅塞,还把他的小棉袄一起给舅舅,“穿!穿!”
槐子的眼圈都红了,说实话,自家额娘都没这么心疼过自己。孩子的眼神干干净净,关心就是关心,一点东西都不掺杂。这怎能不叫人动容?
他把大棉袄穿上,把小棉袄踹怀里,“舅舅用你的小棉袄暖着肚子,行吗?”
嗯嗯嗯。
“那舅舅走了,一会子就回来。”
嗯!
槐子这才转身要走。桐桐从厨房拎了食盒喊住他,“今儿才做的豌豆黄,给带去。下面还有一碗红烧肉”
是说晚上过去好歹有个名头。
槐子要接,桐桐朝门口点了点。槐子就笑,到了玄关了,避开孩子的视线,他把孩子的小棉袄拿出来递过去,桐桐才把食盒递过去。他都接过来了,手里又被塞了一个家伙。
枪?
桐桐点头,“随身带着,防身用的!若是有意外,只要能自保就不用留后手,也不用去想会有什么后果。不管什么后果,都有我兜着。”
槐子愣了一下,这才接过来了,然后点头利索的出去了。
桐桐把孩子的衣服藏在身后带屋里去了,栓子端了碗又来逗孩子,“叔不累不冷呀,小没良心的就知道心疼你舅舅。”
长平把桌上的肉干抓了一把往往栓子碗里放,“肉给叔的”然后又左顾右盼,盯着门口问栓子,“道叔?”
问你道叔呢?你道叔马上就来了。
正说着呢,小道回来了,佟婶端了碗来,叫小道就在外面吃吧。
小道接了碗扒拉了几口,这才道:“哥,农庄那边出了个吃里扒外的,跟警署那帮子王八蛋有些勾当,巴哥没叫动,只说明儿抽调去修整灌溉渠去”
难免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会有这情况的。
先吃饭!
大小伙子,一人一大碗米饭是不够的。桐桐又拿簸箩捡了几个七八个馒头,切了些才腌得了的雪里蕻,给端了出去。
佟婶就嘀咕,“谁家能往十成饱的吃?”
不能都吃好的,还不能叫人吃饱了?吃吧!得吃呢!
佟婶到底是把馒头留下了,“过日子得计划呢,不能这么吃的。”说着就端了发糕出来,“这是玉米面的,晚上吃点这个,也扛饿。”
行吧!就发糕。
栓子咬了一口,就问说,“不是家里做的吧?”
佟婶就觉得这小子嘴真叼,“是丁家送来的,白天你们丁婶来家了,说是去裁缝铺叫做棉衣的,路过咱家,想着家里做了发糕,顺手拿来叫尝尝。”
小道咬了一口,就问道:“去裁缝铺子怎么会路过咱们家?”
桐桐也看佟婶,“怕是有事吧?”她今儿白天带着孩子去了一趟李家,沈淑娟和李同行闹离婚闹了这么长时间了,沈淑娟还给病了,她过去看了看。功夫不大就回来了,回来只知道说丁婶来过了,她当是正常的串门子呢,如今再一听,好似还真不是。
佟婶一拍巴掌,“你看我这人真是!人太直,不往其他地方想。”这会子一提醒反应过来了,“她那话里话外,像是在跟我打听可知道丁旺再来过咱家没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桐桐摇头,“没事,要是真有事就直接说了。这么旁敲侧击的,跟你打听,也没留下什么话,那就不是大事。”
可紧跟着,丁家还真有大事了!
红桃的公公,丁三甲回来了。
只不过是受了大罪了,人是被抬回来了。红桃急匆匆的跑来了,“三姐,您帮我看看去!医院说是得锯腿,别的大夫都看了,也说除了锯腿,怕是不成了。”
走!
桐桐一点也没耽搁,提着药箱就跟着红桃走。
汽车不在家,出去坐了黄包车就走。
到丁家的时候,只丁旺和丁婶守着,丁三甲躺在炕上还昏迷不醒着你。
丁婶急忙就迎,“桐桐,麻烦你了。”
不麻烦!
丁旺接了药箱,“三姐,您看看还能不能保住左腿”
林雨桐掀开被子,将纱布都拆开,就皱眉道:“被打中膝盖了。”
是!丁旺的手都是抖的,“说是做了手术了,外面看着是愈合了,可你看那肿的我爹一直高烧不退”
“膝盖打碎很麻烦,里面的细小碎片甚至都不是一次手术能取完的。如今这情况,已经是幸运了。只怕当时在战场上的手术条件也堪忧,能撑到现在,丁叔的意志力都算好的。”
丁婶点头,“你丁叔不知道丁旺的消息,又挂念我跟红桃,他是死不下去。”
桐桐再检查了一下伤,这是伤在膝盖,膝盖整个打碎了,便是自己,也不能叫它恢复如初。因此,她就道,“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腿能保住,但想跟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红桃低声问,“那这将来瘸了?”
嗯!瘸了。
丁旺咬牙:“瘸了可也是一条腿呀!总比锯了强!三姐,麻烦你了。”说着,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咚咚咚的就磕头。
林雨桐一把扶住了,这才上手给处理。这必是要划开伤口,先把脓血清洗干净了。这才能用中药,靠药力把残渣和‘毒’给□□。一旦□□了,就自然止血生肌,“不过恢复期有点长,三个月基本能长好,但半年内都别大动,就这么养着吧。半年之后,腿脚不方便,当不妨碍一些简单的活动,行走是可以的。”
丁旺看全程,自家爹都没醒。他看了看那几根银针,这效果堪比麻醉。还有那药膏,就是瓷瓶里那些药膏,就这么抹上去,砂布一裹就行了。
桐桐又另外叮嘱,“砂布每天一换,换了就烧了。不要舍不得,更不能清洗了再用。药的话不用管,五天一次,到时候我再过来。这要根据伤口的情况添减药物,不是一成不变的。随后我开个方子,一天三顿的喝着,喝了之后,今晚就能退烧。可之后要是再起烧了,人不清醒了,就要及时来告诉我。”
好的!凡事叮嘱的,一句一句的都应承着。
桐桐把方子给开了,“先吃五天的,下次我再调整方子。”说着,把方子给丁旺,“你知道中医的,中医讲究的是单人单方。这个方子丁叔用合适,但是要换个人,他是毒不是药!而且,每个大夫用药都有自己的习惯,我这人习惯不太好,用药很刁。”
丁旺拿着药方的手一顿,然后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他看了方子然后看自家爹的那条腿,脑子里想的是:qiang伤,在战场上几乎都是这种伤。那什么样的药最吃紧呢?是不是白雪为了拿到这样的药,先偷着找到了爹,然后故意恶化了自家爹的伤口,把人弄回来的就是为了套这个药的。
林雨桐不是红桃姐,任何一个人能闯出偌大的名声来,都一定有别人没有的能耐。
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第一次的时候点自己,说有人在意图不轨,自己可能是人家的棋子。结果试探了一下,白雪果然来历不简单,接近自己,各种诱惑自己,目的就是接近林雨桐。
但她太小看林雨桐,他现在就想,沪市的事情,林雨桐怕是心里门清。只是没挑破罢了!也是,沪市那边的桂姐,没有此人的手伸不到的地方,沪市不卖此人面子的不多。可若问此人最给谁面子,那非林雨桐莫属了。
那么,林雨桐若是想知道什么,难吗?太容易了!
而今林雨桐又再一次提点说,药和药方就是对方的目的。对方这么处心积虑,那么,爹的伤情反复,跟白雪若是没有瓜葛,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想到这里,他的手攥着药方有点紧,药方下面都快攥破了。
红桃从丁旺手里接药方,“给我吧”她小心的打量丁旺,“我姐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你别太担心我赶紧抓药去”
丁旺这才恍然,“你送送三姐吧,抓药的事我去。”
也好!
丁旺利索的出去了,林雨桐从他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跟丁婶和红桃交代了饮食需要注意的事项,又问说,“若是钱不凑手,只管言语。什么也没人要紧。”
没事,凑手呢!已经帮了很多。
林雨桐又叮嘱,“屋里弄暖和些,得穿着夹袄在家里不冷的温度才行。回来我叫人给送一车木炭来”
丁婶是千恩万谢的,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才叫红桃送人。
林雨桐给拦了,“叫红桃忙吧,熬点粥。我给针灸了,等会子喝了药,不等晚上人就醒,醒了该饿了。”
愣是拦住了要送的红桃,自己出门坐了黄包车又返回。丁旺是在药铺里要出去的时候,看见林雨桐坐在黄包车上离开的。他看了看手里的药包,这才给送回家。
才一到家,就有个卖报的孩子过来送信,“是丁先生家吧”
是!
“丁先生,一位姓魏的先生说是在前面的茶楼等您,有点急事。”
姓魏的先生?这人据说就是白雪的表哥。
是不是真的表哥,他现在心里是存疑的。不过从种种迹象看,八成是假的。
他把药放下,丁婶就问说,“都这个时候还要出门?”总觉得儿子的行为有点怪!红桃粗心,又不是个多疑的性子,丁旺说什么她信什么。可自己是当娘的,儿子背后有事没事,她看的出来。
这段时间不仅心里有事,有时候回来那身上都是带着香味的。
当然了,这富贵人家,家里有香味是很正常的。只要家里有女眷,就可能不经意的沾上那个味道。可去当先生,总能见到人家女眷,到底是不好。
还有,这次孩子他爹能回来,丁旺说是他的朋友帮忙的。
这种的都能弄回来,这朋友得是什么人呢?这不是心一直提着呢吗?
丁旺能怎么说?只得道:“魏先生就是我朋友,我爹的事,我还得去问问。”
丁婶便没法再说别的了,只叮嘱道:“快去快回,你爹这解手方便,我一个人弄不了。”什么事都能用红桃,只这事上用起来不方便。
丁旺应着,放下药转身又出去了。
茶楼里,魏先生就在二楼大堂的角落坐着,他来了就直接过去。
魏先生笑了笑,倒了杯茶,“令尊可还好?”
“托您的福,挺好的。”
魏先生点头,“林先生出手,想来也无大碍。”
丁旺端了茶朝就摇头,“再是林先生出手,可这药之类的东西,这也是钱买的。这养病一养就得半年,家里离了我还不行。有事短时间出门没关系,但是早出晚归,怕是难了。”
“钱的事好说!”魏先生剥着花生,没看丁旺。此人顾着他爹,如今这又张口要好处,倒是个可用之人。不怕人贪,就怕不贪。他把花生塞嘴里,“以丁先生的大才,挣钱真不是个难事!我听说你之前给教堂里干的是给浮雕上色的活儿?我正有一批货,得找人上色的。这个可以在家做的,不妨碍什么。”
“要是小玩意还罢了,大玩意,我没放的地方。一家四口住一间平房,内外间分着住,转身都困难,哪里还有在家做活的地方呀。”
魏先生嘴角抽了一下,把花生放下,好半晌才抓了瓜子,“我是商人图的是利!我知道丁先生对我们的身份有猜测,觉得我们是如何如何你真的想多了。我就是个商人,商人嘛,正常的商业竞争总也有的吧!今儿我就把话说透吧,伤药我想要方子弄不来,有成药也行呀,我可以多招人破解这个方子”
丁旺觉得此人在南洋长大,是不是长傻了!有传承的中医各家都有秘方的,也都往外卖成药。要是那么容易破解,人家那买卖就不用做了。
事实上仿制药很多人做,但假的就是假的,跟西洋人的仿制药还不一样。西药若是仿制,很多是能达到八成药效的。可中药,那真是一味药都错不得,缺不得,多不得。若不然,那就不是药了。
他想拿药去破解,呵呵!不是小看他,连中药的常识都不知道,你破解个屁呀!靠西医大夫破解呀?西医压根就不认中医,谈什么破解?
况且,林雨桐把话说在前面了,她说她用药刁,单人单方,放在自家是治病,给别人用就不好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林雨桐甚至都知道有人会找自己拿药,她说这个话,其实也暗示时自己,若是有人要,就给吧。
为什么要给呢?一是她笃定破解不了。二是她想拖住这些人的脚步。有那么一点药扯住这些人的后腿。
那既然如此,自己给的就可以毫无负担。不仅能毫无负担,还能给自己多要些好处。
心里有自己的主意,那么对方说的这些认知上错误的事,自己何必去提醒?
当敌人犯错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搅他。这是拿破仑说过的话。此人是自己的敌人吗?应该是的!自家爹的腿必然有这些人的手笔!
就听这人说,“药和方子给我,钱和宅子给你。”
丁旺将方子掏出来,却没松手。
对方要伸手接,丁旺只看着他,却没有松手。
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这位魏先生从边上拿了一个包来,直接递过去。
丁旺不去碰,只道,“劳烦打开给我看看。”
对方将包打开,倾斜了叫丁旺能看清里面的东西。里面放着一沓子美元,两封银元,一根小黄鱼。
丁旺这才将方子推过去,然后伸手把包往怀里一扒拉,紧跟着便扣上了,“五天后,我拿药”
我给你宅子!
丁旺起身,“那就说定了,我先回了。”
魏先生看着丁旺下去,这才皱眉,回去就甩了白雪一把巴掌,“你太急切了!这世上有几个是真的蠢人!你回去吧,换你‘堂妹’来!”
白雪捂住脸,不敢辩解,只应了一声就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魏先生看着白雪的背影,紧跟着喊了一声,“等等!”
白雪站住脚,回头看他。
结果就听对方低声道,“先不用收拾,你叫我想想想想再说。”
白雪低声道,“那还请‘堂妹’来吗?”
魏先生眼神严厉,“这些不用你管,你回屋等我的吩咐。”
是!
等白雪上去了,他才坐在客厅里,茶几上摆着棋盘,他是左手跟右手博弈,而后狠狠的扔了棋子,起身上楼去了。
白雪听见脚步声就打开了门,在门口等着。
魏先生招手,“附耳过来”
白雪附耳过去,听对方嘀咕了半晌,她面无表情的听着。
懂了吗?
懂了!
五天后,桐桐还是那个时间,去给丁三甲换药。
这次再见丁三甲,人是清醒的。一看见林雨桐就笑,“是林家的三丫头呀!真是没想到,再见会是这个模样。这两天才知道这一年的这些事,真是多亏了你了。”
桐桐就笑,“丁叔,跟我干嘛这么客气!”她说着话,就去查看伤口,然后点头,“不错!按时吃药了,养的也好。就是这么着,仔细养着。”
说着话,就给利索的换药。
但是抹完药的竹片子,她却放在桌上没动,也没收拾的意思。
丁旺看了一眼,就用纸给包起来,一幅要去扔的样子,实际上出去就给装身上了,再进来林雨桐都收拾好了。
谁都没在意两人的动作。丁婶还跟林雨桐客气,“家里如今你叔这样,也顾不上过去串门子了。但你有什么针线活,就叫佟婶给我送来,我在家伺候病人,除了不能出门,倒是真不忙。”
林雨桐应着,就要告辞。谁知道才要走,就听门口有人喊:“是丁虞丁先生家吗?”
丁虞是个什么名?
林雨桐只假装不知道,就往出走。
红桃和丁婶往出送人,一出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个姑娘,这姑娘看见林雨桐眼睛就一亮,“哎呀!太太是你呀,咱们在街上碰见过?”
林雨桐点点头,没应声。只跟丁婶说了一声‘留步’。
丁婶叫红桃再送几步,就跟那姑娘说话,“姑娘,你找谁呀?”
“丁虞呀!丁虞是住这儿吧?!”
“没有丁虞”这话还没落音呢,门帘掀开,丁旺出来,“娘,她是来找我的。”
啊?
丁婶看看这姑娘,再看看儿子,脸色不大好。
丁旺就解释说,“这是我朋友的表妹,怕是有什么事。”说着就拉着脸看白雪,“白小姐,魏先生有事吗?”
白雪笑了一下,“我是替表哥来看望伯父的。”
她身后跟着的小伙计,带了许多的东西。
丁旺看了已经过来的红桃一眼,就喊了一声,“红桃,把东西接住。这是白小姐,我朋友的表妹。”
红桃面色有些不自然,接了东西,客气道:“叫您破费了。”
丁旺就道,“白小姐,这是内子,乡下姑娘,没见过世面,你别见怪。”
丁婶舒了一口气,别是自己想的那样就好。她也不好意思,“家里的地方确实小,您要不嫌弃,就请里面坐。”
“不了,就是看望一下。”说着就看丁旺,“我表哥说的那个活,你接不接?那批货在宅子里放着呢,要是现在有空,一块去宅子里看看。”
丁旺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突然叫白雪上门,还跟林雨桐走了个面对面,但他还得应承,“不忙,我这就跟你去。”
但其实真就没事,真就是提供了一个特别小的院子,门房两间,正屋两间,一间厨房。小小的天井里摆着许多的等上色的小玩意。
白雪把地契房契都给丁旺,“是我表哥叫我给你送这个,我就想着来看望一下叔叔你别多想。”
“你表哥知道你去我家看望我父亲?”
白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但我不能来吗?”
丁旺不知道这话真假,白雪确实很急切,不是个很有城府的样子。他接了对方递过来的东西,然后把用纸包着的竹片子递过去了,“这是你表哥要的东西。”
白雪接过去,然后朝丁旺眨眼,“哎!”她这么叫看地契的丁旺。
丁旺抬头,“干嘛?”
白雪就笑,“我家就是做生意的,商场如战场,自来就是如此。况且,这事上你也从中获利了!别弄的就跟我把你怎么着了一样。再怎么说也是同学呀!况且,我真的没你老婆好看吗?干嘛对我避如蛇蝎?”
丁旺看了她一眼,“你要不怕我媳妇的三姐杀了你,你就凑过来。”
白雪嗤笑一声,“别装的跟正人君子似得,你敢说你没动心?”
若是我动心了,我会回护你!要冒什么风险,那是我的事。可我知道厉害了,缩回来了,你非要扒拉过来,那有风险,就是你的事。
白雪收了笑,摆摆手走了,“我还真不好说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
坏人?
我只是个想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还能养活一家老小的人罢了!
原本想叫家里人搬过去的,但现在他不敢了!住在人多的地方好啊,人多的地方安全。这地方留着租出来就能养活家里人了。
锁了门,直接回家。
林雨桐也以为丁家要搬家的,铜锤连那宅子都挖出来了,可丁家一直没言语。丁家人甚至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一处宅子。
这个丁旺还真不知道叫人怎么说。迄今为止,丁旺也没有上门跟林雨桐摊开将这个事说了。
林雨桐觉得有点意思了!那个叫白雪的姑娘是个新手,但是白雪身后的人不是!看如今这情况,明知道白雪坏事了,可还留着,这是留着做障眼法的吧?
她再见方云的时候,就低声把事情说了。
方云一下子就明白了,“招工得谨慎。”明里那个坏事的留着,就是为了麻痹自家这边的。其实暗着只怕已经开始着手下了。
嗯!不仅招工要谨慎,“就是要紧位置的工人,家里的情况咱们也要掌握。”
知道了。
说完了这事,林雨桐这才关心盯着方云和结巴的那些警署的人,“是一直盯着呢?”
是!“邻居多了一个租户,四十来岁的光棍。盯我们盯的很紧!幸好栓子和槐子都历练出来了,来来去去不落人口实。这要是一般的学生娃,根本就藏不住秘密。”
这是迟早的事!有人也想挖出厂子的g党,借此来拿捏我。
那边结巴在院子里跟四爷说话,“上面派了人来,五号派来的,绕道香江,从香江来京的。关于你的计划,他得跟你们面谈。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面谈就面谈吧,地方嘛不用藏着掖着,“长平快周岁了,在京都饭店订个小厅,提前去订,只说家里人吃顿饭,孩子小,没有要大办的意思”
结巴懂了,提前去订,那自然能得了信的都会去打个照面的。人一多,那多个陌生人就不显眼。
得找个里面得有个私人包间的小厅。
对!
提前两天,结巴就去订了,还特意选了有小厅里带独立包房的,跟饭店的说辞是,“孩子小,还没断奶,一直母乳喂奶。再则,出门在外,孩子说困也就困了”
懂了!得有个方便喂奶和孩子休息的地方。
合情合理,选了小厅就给订下来了。
这种饭店住着的,多是商人。饭店来回贩卖消息,也是一笔收入。饭店的人嘴没那么紧!
孩子周岁这一天,早起林雨桐一边给孩子换新衣裳,一边跟四爷笑言,“我们长平这么大点就开始打掩护了。”
四爷也笑,“这就是资历了!绝对的老资历。”
孩子不知道什么意思,也并没有到了爱穿新衣服的时候,大冷天的出门,孩子穿的跟棉花包子似得,行动受限之下,他并不是很高兴。
桐桐都他,“咱们今年几岁了?”
长平伸出一根手指,表示他一岁了。
四爷要掰正他这不说话的毛病,“多大了?我怎么没听到?”
“一岁。”嘟着嘴,还是回应了。
早起给小寿星吃了长寿面,这才都收拾利索往酒店里去。
一出门就摆出大户人家的样子,两人穿着呢子大衣,挽着手。孩子由槐子抱着。好似小厮保姆司机样样都不缺,巴哥和方云,连带的叶鹰,以及栓子的爹也都来了,还真就能开一桌。
等坐下了,先是李家叫送了礼,紧跟着许多有交往的人家,都打发人送了东西。还有住在饭店的客人,是做生意的,过来说几句吉祥话,热闹的不得了。
点心上了几样了,距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呢。夹杂在这些商人里,来了一位带着礼帽的不到三十岁的先生。
结巴应该跟此人认识,此人进来就客气的问好,还送上了给孩子的银锁片,又坦言道:“不好意思登林先生的门,也是正好住在酒店,听说贵公子过生日,这才凑上来了。鄙人做的是药材生意,正想跟林先生说一说香江那边戒du丸有人造假的事”
林雨桐就直接起身,“还有造假的!”她把孩子抱起来,“若是您不忙,请里面一叙。什么都能容,只假药这个事,是万万不能容的。”
结巴和方云留在外面,桐桐和四爷带着孩子,跟此人进了里面。
里面陈设不错,分宾主坐了。在说话之前,四爷摆摆手,叫对方稍等,然后给留声机上放了黑唱片。
桐桐才说给孩子拿个饼干叫他先吃着,结果留声机就打开了,里面有音乐声传来: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
这声音,叫人顿时一个激灵!怎么说呢?那声音就跟人鸭子被卡住脖子似得。
这背景音放的,里面说什么别人都没法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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