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有请下一个受害人登场(1 / 1)
【17小时后】
【巴尔上空】
【我希望我没来晚。】
安格隆瓮声瓮气地说道,他摘下这艘破烂战斗驳船的舱门,就像是撕开一张纸那般。
【我想你抵达的时间正好。】
频道中基利曼的声音响起,因为冥王的某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非死亡守卫裔都被驱逐出了战后战场核心区域。
在稍作安抚子嗣后,安格隆旋转前往星穹,为天上的战争收尾,而基利曼则在地面——
哈迪斯与莫塔里安或许有点小麻烦,禁军之主瓦尔多似乎对哈迪斯很不满。
在一声冷笑后,莫塔里安直接用傲慢气走了瓦尔多,哈迪斯则“一脸无辜”地跟基利曼对视了一眼,
后者在承受了0.13秒的眩晕后,毅然决然选择牺牲自己,吸引瓦尔多注意力。
巴尔平民撤退基地内,基利曼向瓦尔多摊开整颗星球的建筑图,试图商讨接下来巴尔的命运,并且试探出瓦尔多对于“神皇”的态度——
被死神力量禁锢的圣吉列斯则半死不活地摊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
他们有两个选择,让圣吉列斯跟着莫塔里安与哈迪斯,另一个则是不让圣吉列斯跟着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原体们纷纷选择了第二个。
他们没必要折磨大天使。
基利曼与瓦尔多都不是有翅膀的原体,他们并没有适配圣吉列斯的椅子,
因此圣吉列斯沉睡地并不是很安稳,大天使不时从椅子上略微滑下来一点,这时宛如君王下达命令般的基利曼便目光一斜,似乎很想搀圣吉列斯一把。
瓦尔多则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最后基利曼选择在圣吉列斯的翅膀中上段碰到椅座时再去扶。
【我感到他的气息了。】
安格隆躬身进入船舱,黑暗立刻笼罩了他,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尽可能放出自己的感知。
安格隆感觉自己的感知现在就像是一团滚入泥沼又再度风干的毛团,令人难受的泥巴站在努力探出的触手上,令他时不时眼前一黑。
【祝你好运。】
基利曼平静地说,
【我曾听闻过一些小道消息——我本以为你的子嗣会去追杀阿巴顿,而不是停留于此。】
安格隆停顿片刻,嘴中嘟哝了几句,基利曼并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拐弯,再拐弯,顺着黑暗深处行走,红砂之主触碰到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灵魂。
这令他片刻的惊愕与悲哀,昔日如血钻般闪耀剔透的灵魂现如今却宛如红砂,粗粝沉闷——
这或许并不是坏的变化,但究竟是什么经历让一颗珍宝自甘堕落于此?
终于,鲜血浸过原体的脚背。
安格隆毫不意外,狭窄不适合原体通行的走廊后,角斗场上的热血尚未干涸,一个正在微弱喘息的身影瘫在墙壁脚下,他被巨力深深地嵌入墙壁之中,手却依旧紧紧地攥着他的斧头。
【这可不像是一般星际战士能够做到的。】
安格隆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随后小心地俯下身,犹如接触森林间的野生动物般谨慎。
【是我。】
原体吐出一句轻轻的气音,朝前走了一步。
【不是幻觉,是我,卡恩。】
这句话令那句“尸体”恢复了一点意识,在确认卡恩并未释放出负面情绪后。
安格隆第一时间奔过去,将手搭在角斗士的肩上,光芒自他的掌间涌现。
这一过程大概用了0.8秒,此刻失血过多的卡恩才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但因为内出血压迫的眼神经导致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主?”
卡恩颤抖地问道,随后他颤抖的嘴唇吐出了第二句话,
“荷鲁斯”
卡恩喘息着,他调动全身肌肉,猛地攥住安格隆的盔甲一角,
“荷鲁斯回来了。”
【我知道。】
安格隆轻声说,他再度伸出手,安神的灵能气息如同月色般朦胧。
【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需要为此负责,我回来了,基利曼回来了,莫塔里安回来了——我们吞世者的战友也回来了,你可以休息一会儿。】
卡恩依旧在挣扎,他希望继续战斗,怒火依旧在燃烧,但他的原体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无效挣扎后,卡恩陷入了假死。
“你得振作点,阿巴顿——阿巴顿?!阿巴顿!!!”
卡杨猛地摇晃着大掠夺者的肩膀,这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但灵能者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
“醒醒!阿巴顿!!醒醒!!!那说不定是死神的阴谋——甚至可能是万变之主在作祟!”
卡杨对面,阿巴顿失魂落魄宛如死人,他面色苍白,几乎不对任何外界刺激做出反应。
阿巴顿沉默着,良久地沉默着,最后声音颤悠悠地响起,
“但我看见他了——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在此之前,见风向不对,大掠夺者阿巴顿当机立断决定撤退,在绿皮与恐虐的灵能掩护下,黑军团撤退顺利,但大掠夺者本人却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卡恩堵住了。
很明显,卡恩只想要他的命。
在发表了振奋人心的演说后,大掠夺者阿巴顿英武地接受了卡恩发起的一对一绝血,随后被便被手持单斧,叠上buff的卡恩摁着打——
实际上,并非阿巴顿不强,而是卡恩的进攻过于凌厉,卡恩完全是冲着双死而厮杀,而擅长后发的阿巴顿则暂且处于劣势。
然而就在卡恩那最后一斧瞄准阿巴顿脖颈之时(实际上阿巴顿正准备那刻反攻),异变突生。
一滴异族的眼泪落在地上,同此方诡谲的命运交杂,其间甚至可能夹杂了某人的恶趣味——但不论如何,父与子的概念在此时回荡。
一个虚影,一个闪烁着金光的虚影。
出现在阿巴顿面前。
大掠夺者不会看错的,那是——
“我父”
阿巴顿喘息着,难以接受、难以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刻,他或许跟曾经被他侮辱的卡恩共情了。
牧狼神的虚影几乎是本能般为阿巴顿挡下了那一斧,气浪爆鸣,卡恩被巨力的余波击飞,牧狼神下意识回头看向他的子嗣——随后他便看见了阿巴顿。
阿巴顿感到喉头一阵刺痛,一股腥甜涌上口腔。
他将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
震惊、愤怒、不满、疑惑、悲伤、绝望万般情绪在那刻杂糅在牧狼神颤抖的瞳孔间,他看向满身脏污的阿巴顿,颤抖着朝阿巴顿伸出手,
【为什么?】
短暂的轻语随着那丛萤火虫般的光辉四散而逝,那个震惊所有人的身影又再度离开了——阿巴顿已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返回到自己的战舰中,又是如何摆脱卡恩的了。
他只记得那颗颤抖着的瞳孔,以及那一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话不该是他来责问他的原体吗?!
阿巴顿猛地甩开卡杨的手,
“给我一点时间。”
他示意卡杨离开,这位灵能者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贴心地为大掠夺者留出了足够多的个人思考空间。
为什么?
这有什么可为什么的?荷鲁斯当年率领他们,领导他们——但那一切都已经在战帅本人决定进攻卡迪亚那刻破碎了!阿巴顿曾以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他曾发誓,只要他活着,他便会是帝国永远的耻辱伤疤,黑军团与阿巴顿的存在宣告着另一种存在——
他们清晰地像所有人展示,帝国与原体并非正确,无数星际战士在荒谬的事实下选择背叛,举起反旗。
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讲,难道还存在着被帝国收下当狗的可能?
新生代红海盗休伦尚且有可能,但对于他们这些家伙来讲,帝国只会砍下他们的头颅,将其插在教堂之上的桅杆,悬首示众。
为什么?
阿巴顿内心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命运是如此地清晰——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朝他阿巴顿问出这句为什么!
他阿巴顿没有选择碌碌无为,没有选择一死了之,不就是为了再争最后一把!
伪帝又为何用他那不争气的父亲嘲弄他?!
阿巴顿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到满腔怒火,被不理解时的怒意,失败之刻的怒意——以及被原体羞辱的怒意。
复杂的情绪翻涌,在未看见阿巴顿全貌之刻,荷鲁斯却又下意识帮他拦下了伤害,但在看见阿巴顿后,原体的目光仿佛希望亲自杀死阿巴顿。
呵!
他阿巴顿岂是无能之辈?!
他不会被此等侮辱所击败,或许亚空间的溃势已定,但阿巴顿会给所有人一次伤痛,他要让帝国流血,撕开永无法愈合的伤口。
在那之后。
阿巴顿阴历地想到,阴影笼罩上他的双目。
若荷鲁斯真的复活了——那么就让他来亲自杀死他。
人类不当继续被原体的阴霾所笼罩了。
而他,大掠夺者,伊泽凯尔·阿巴顿,已然像帝国里那些依旧被蒙蔽的势力揭开了冥王真相的一角,在肃穆神像的斗篷下乃是恐怖暴虐的黑暗。
阿巴顿感到了他的决心。
“也就是说,”
哈迪斯默默说道,他的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片阿尔法的盔甲残片。
他们耳边的风声此刻正大,哈迪斯随意地坐在冥地氏族的火力支援平台上,他脚边的绿皮尸体简直比农业世界丰收时的稻杆还要茂密。
“阿尔法是忠诚的。”
这句话说出来后,让哈迪斯也硬生生沉默了半秒,随后哈迪斯被自己的话逗乐了,
见哈迪斯终于不再紧绷着表情,苍白之主也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呼了口气。
“阿尔法是忠诚的,但阿尔法是忠诚的又不大可能。”
哈迪斯总结道,
“我明白了,阿尔法本身概念与恐虐相冲,当年的阿尔法通过伪装让自己通过了血主的测验,但实际上——阿尔法完全不适配恐虐。”
【祂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希望借你之手剔除他们。】
“所以恐虐这是成功了?”
莫塔里安沉默片刻,随后给出了标准答案。
【我不知道。】
哈迪斯挑眉,
“我怎么感觉你跟人类之主越来越像了,老莫,这是我的错觉吗?”
一阵阴风吹过,哈迪斯猛然往后缩了缩脖子,只因为他面前零帧起手刷新了一位莫塔里安,死神此刻正睁大眼睛,弯腰低头死死盯着哈迪斯的眼。
【连卡拉斯都不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
“我道歉!”
哈迪斯喊道,
“我眼瘸了!”
莫塔里安这才缓缓直起身。
【接下来怎么办?】
哈迪斯沉吟片刻。
“回泰拉,先把中央镇住,然后我出征去清缴绿皮。”
【我想你短期内不会再找到它们了,它们很狡诈。】
“我可以求助伟大的数字命理学吗?”
【我宣布你的求助有效。】
哈迪斯高举起双手,抬头望天,
“赞美伟大的数字命理学!数字命理学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塔里安咳嗽两声,两人早已恢复了平日里随意的状态,
【你再喊就无法生效了。】
【以及这之后】
莫塔里安的心中此刻正蠢蠢欲动,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们的了,他现在是如此地清楚这一点,算上帝皇老东西还没有掏出来的、在网道亦或是别的时间点的原体们,莫塔里安知道他们接下来该去干什么。
【我们去打纳垢。】
哈迪斯震惊地回头,他看见莫塔里安眼中闪出兴奋的凶光。
这就是被苍白之主记仇的下场。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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