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耳鬓厮磨(1 / 1)
“准确来说,他不算我夫君。”
李君轻道:“几年前,我们刚刚订婚,还没等到成亲那天,他就死了。”
“这”
陈棠一时无言。
李君轻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大家都说他是被我克死的,我与他的婚约,也被他们家退掉了。”
退婚流?
这是主角待遇啊。
陈棠本想说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梗,活跃一下气氛,开个玩笑。
可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打趣她。
陈棠冷笑一声,道:“那人自己命薄无福,反倒怪罪到你头上,这种凭空捏造的狗屁流言,谁会相信。”
“倒也不算凭空捏造。”
李君轻微微摇头,眼眶微红,道:“他们说我名字不吉利,有夫君命轻,轻贱夫君的意思,所以才会克死夫君,武安郡不少人都信的。”
陈棠听得冷笑连连,再也忍不住,直接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作为现代人,对捕风捉影的这一套,本就不感冒。
更何况,还解释得如此牵强。
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陈棠问道:“这名字谁给你起的?”
“是我父亲。”
李君轻不知陈棠为何有此一问,还是如实答道。
“你听着。”
陈棠沉声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才是君轻二字的来历。”
“令尊不但对你很是喜爱,想必也是个胸怀天下,心系百姓的人。若非如此,绝不会给你起这个名字。”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李君轻心神大震。
之前,不论她受到怎样的伤痛,哪怕流血,命悬一线,也不曾红过眼眶。
当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未曾流过一滴泪。
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君轻再也抑制不住,泪如雨下。
似乎多年来的委屈,全都有了一个去处,宣泄而出。
她终于明白父亲对她的偏爱。
其实,这就是陈棠随口一说。
他都不知道李君轻父亲是谁,干啥的,也不知道为啥起这个名字。
但这说法,至少比什么夫君命轻靠谱得多。
陈棠见李君轻如此动容,便猜测她没听过这句话。
也不知是这个世界没有孟子,还是这句话被抹去了,亦或是身为女子,没机会读书。
即便被人抹去,他也能理解,毕竟这话在古代掌权者听来,肯定不太舒服。
至于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仇寇,就更加激烈了。
“你,你真是山野村夫吗?”
李君轻抽泣着问道。
“大概是吧。”
“谁家山野村夫懂得民为贵这些道理?”
“我也是听人说的。”
陈棠随口应付一句。
毕竟他还有点羞耻心,不会厚着脸皮说是自己想的。
陈棠见李君轻情绪波动极大,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心生怜意,安慰道:“人生苦短,遇到的人虽多,可真心待你,对你好的人却没几个。你在乎他们就可以了,那些搬弄是非,说三道四的好事之徒,理他作甚?”
“若是每个人的看法你都要在意,岂不活得太累。”
李君轻渐渐止住哭泣,水汪汪的眼眸望着陈棠,明媚动人,柔声道:“山野村夫怎会说出这样动人的话哩?”
这人刚刚满口粗鄙,狗屁什么的挂在嘴边,确实像个山野村夫。
可转眼,又说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大义。
而且还会安慰人。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那句‘放他娘的狗屁’,若是旁人口中说出,她必定心生厌弃,避而远之。
可刚刚这人说出口,她只觉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好似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刚刚哭过,被冷风一吹,李君轻不禁打个寒颤。
她冻得缩了缩身体,微微摇晃,险些摔倒。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连番遭遇截杀,受伤流血,未曾休息,不论是身体和精神,早已达到她的极限。
能撑到现在,全是凭着一股意志。
方才情绪波动,眼下便有些撑不住了。
李君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脑袋昏昏沉沉。
陈棠察觉到她的情况,摘下腰间的酒葫芦,道:“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不过这酒劲大,喝了就倒,要睡上一觉。你要信得过我,就来一口,一会我背你下山。”
李君轻看着陈棠递来的酒葫芦,有些迟疑。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
只是这酒葫芦我曾见你对嘴饮过,如今我又喝,那不是等于
见她犹豫,陈棠以为她还是信不过自己,有所防备。
陈棠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便要将酒葫芦收回来。
李君轻突然伸手拿过来,仰头饮了一大口。
“喂,少喝点!”
陈棠已经说晚了。
“嗝”
李君轻打了个酒嗝,俏脸瞬间浮现一抹酡红,醺然如醉,将酒葫芦递还给陈棠。
陈棠看得一阵肉疼。
这可是天参猴儿酒啊!
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李君轻这一大口闷下去,估计比极品地参贵多了
陈棠接过酒葫芦,正想也喝上一口,猛然意识到什么,神色恍然。
他明白过来,李君轻方才为何犹豫。
两人毕竟没亲密到那个地步。
是他有些粗心了。
陈棠稍一迟疑,便要将酒葫芦挂回腰间。
“你,你怎么不喝?可是嫌弃我?”
李君轻面带薄嗔,眼角含春,声音都带着一丝娇媚。
这一大口天参猴儿酒,她人便已醉了,甚至有些失态。
李君轻本想扬拳,轻轻打一下陈棠。
可她刚抬起手臂,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扑倒在陈棠怀中。
霎时间,陈棠来了个温香满怀,入手之处,尽是柔软,不禁心中一荡。
李君轻感到浑身发热,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瘫在陈棠怀中,没有力气。
“你,你这酒好生厉害,你不喝,定是里面下了药,对不对?”
李君轻喘息着,闻着陈棠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息,下意识的舔下嘴唇,觉得口干舌燥。
这语气哪里像是质问,更像是挑逗。
“你快喝,以证清白”
李君轻催促一声,拿头轻轻撞了一下陈棠的胸膛。
陈棠暗笑。
这姑娘已经完全喝蒙了。
酒里若真下了药,他也喝上一口,那还不得天雷勾地火,覆雨又翻云,成就一番好事。
陈棠也懒得跟她解释,只好象征性的小酌一口,随后微微屈身,将李君轻背起来,迎着寒风朝着山下行去。
没走几步,陈棠就后悔了。
李君轻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这谁顶得住?
太折磨人了。
真是闲的不轻,给自己找罪受。
就这一会儿,陈棠心里小鹿撞死好几只。
李君轻酒醉微醺,下巴垫在陈棠肩膀上,脸颊贴在陈棠耳边,吐气如兰,吃吃的笑道:“你要老实,不许胡思乱想哦。”
酒醉之后,李君轻才流露出女儿家的神态,格外诱人。
真叫一个耳鬓厮磨,色授魂与。
道心不稳了。
李君轻两条玉臂轻轻勾住陈棠的脖颈,在他眼前晃呀晃,身体还故意向上还拱了一下,似乎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好家伙。
“你可别乱动!”
感受到背后的摩擦,陈棠暗暗叫苦,就算他无欲则刚,也挡不住有容
陈棠只能神游天外,想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摩擦摩擦,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他现在浑身上下可不光是道心硬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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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