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人截胡 上(1 / 1)
测试广告1 裴舒芬捧着红漆描金,看着像是个首饰匣子的东西和几本书进了琅缳洞天,来到琅缳洞天三楼的梳妆台前坐下,打开了面前的匣子。词字阁 www.cizige.com*.
匣子里没有她预料中的首饰,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玉质印章在里面。那印章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着实有些奇怪。
裴舒芬好奇地捧着印章翻来覆去看的时候,贺宁馨正坐在对面须弥洞天的镜子前面,瞠目结舌地看着裴舒芬手里把玩的东西。——玉玺!居然是玉玺!
贺宁馨的心里怦怦地跳。这玩意儿不是在柳梦寒那里,怎么到了裴舒芬手里?
像是在回应贺宁馨的疑问一样,裴舒芬在对面自言自语地道:“看不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侯爷藏得这么紧,难道是府里头在外面钱庄取银子的印信?”
贺宁馨霎时明白过来:原来柳梦寒将这个东西给了楚华谨。
这又是为何?
贺宁馨略一思忖,便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
她知道,柳梦寒最近很是倒霉。先是儿子突然病死,然后女儿又得了“女儿痨”,入了冷宫。
“女儿痨”这种病,大齐朝的女子是再熟悉不过了,特别是世家大族的女子。
想到宁远侯府的楚中玉也是“女儿痨”而死,贺宁馨对柳梦寒的女儿一点都不同情。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若是只当自己的儿女是人,别人的儿女就是杂草,可以任割任砍,也就别怨恨别人对她的儿女弃若蔽履。
贺宁馨相信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若不是裴舒芬有了这样逆天的法宝琅缳洞天,自己也不会抛下一双儿女,早早地死去。
而裴舒芬正是有了琅缳洞天,自己才有机会重生为贺宁馨,并且也有了自己镜像的须弥福地·从而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裴舒芬在那边看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抛下手里的玉质印章,翻开楚华谨先前看的书,细读起来。
一读之下,裴舒芬不由冷汗淋漓,再看那玉质印章,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敬畏。她小心翼翼地将印章又取了过来,翻过来看底下刻的字。看来看去·似乎跟以前她的诰命谕旨上的印信差不多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玉玺。
楚华谨弄个假的玉玺做什么?
裴舒芬侧了头思索。她压根儿没想到,这个玉玺会是真的,只是下意识反应,这是个假的。
玉玺是做什么用的,裴舒芬如今当然是心知肚明。
而楚华谨为什么要做个假玉玺,裴舒芬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楚华谨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又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裴舒芬思忖了一会儿,便闪身出了琅缳洞天·将那匣子和书放回了原地,以免打草惊蛇,让楚华谨知道了。
此事事关重大·裴舒芬要好好考虑考虑,怎样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贺宁馨皱着眉头,看见裴舒芬将玉玺又拿了出去,心里更是不安。
裴舒芬也不傻,没有将这个东西放在自己手里。
不过贺宁馨真心觉得,将玉玺放在琅缳洞天,比放回宁远侯府要安全多了。至少除了自己,不会有别的人知道这个玉玺在哪里。
裴舒芬回到琅缳洞天,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想着明日要寻个机会·跟楚华谨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自己握有楚华谨这个天大的把柄,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甘心?
楚华谨第二天醒过来,先去自己藏东西的地方检查了一下,发现还在原地,便放了心。梳洗过后,楚华谨去衙门之前·又将这些东西取出来,带到了外院的书房里,和柳梦寒给他的那本有毒的名册放到了一
贺宁馨早上醒来,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简飞扬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将小子言叫了过来,
小子言一岁多了,已经能够满地咕l跑,说话也早,吐字清晰,声音响亮。只要他一起床,就能听见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刻都不停歇。
贺宁馨如今一听就头疼,总是笑着捏小子言的嘴,不许他说太多废话。
小子言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跟贺宁馨疯闹。
看见贺宁馨坐在床头懒洋洋的样子,小子言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床,对贺宁馨道:“娘,娘,子言看你来了。”又问贺宁馨:“谦谦姐姐说今日会过来。娘快起来梳头。”
以前小子言闹着让贺宁馨早上抱的时候,贺宁馨总会哄他,说娘还没有梳头,不能抱子言。
小子言便记住了,娘亲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梳头。.
小子言爬下床,来到贺宁馨的梳妆台前,顺着她的锦凳爬上了梳妆台,寻到了贺宁馨的玉梳,一手举着梳子,一手晃动着往下跳,吓得一旁笑吟吟地看着的简飞扬心里一紧,飞扑过去抱住了小子言。
“子言,你真的要吓死你爹了!”简飞扬气不过,在小子言头上轻轻敲了一个爆栗。
小子言呵呵地笑,也不生气,举着梳子往贺宁馨那边挣,大声道:“娘!娘!——给你梳子!”
贺宁馨有些阴霾的心里被小子言灿烂的笑容彻底照亮,笑着道:“好,娘这就起来。子言跟你爹去吃早饭吧。”
小子言早上已经吃过一顿奶,此时跟着简飞扬再喝一碗粥,吃些给=为他特别做得蔬菜糊糊,就是一顿早餐了。
简飞扬看贺宁馨心情好了许多,心里也高兴,笑着抱了小子言对贺宁馨道:“你快些。我和子言在外面等你。”
贺宁馨点点头,让他们父子俩先出去了,自己起床梳洗,换了身月白色缂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琵琶襟短襦,挑了件绯色缎地绣大丽花的裙子系上。
艳丽的花色,鲜明的对比,盛开的花朵·含蓄的如意,贺宁馨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心情也更加振作。
没什么可担忧的·兵来将当,水来土掩。贺宁馨就不信自己想不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大丫鬟绿茶紧赶着进来,麻利地帮着贺宁馨绾了倭髻。贺宁馨自己从妆奁匣子里挑了一支赤金累丝阿修罗伏魔簪插在鬓边。
这支簪是正月十五去大觉寺上香的时候,大觉寺的方丈专门送给她
贺宁馨从来没有戴过,一直放在匣子里镇宅日她心神不宁,便将这支簪插上了,心情才有些安静下来
来到外屋贺宁馨看见小子言坐在高椅上,张大了嘴,吃着乳娘喂过来的蔬菜糊糊。
看见贺宁馨从内室出来,小子言对贺宁馨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示意贺宁馨坐过来。
贺宁馨抿着嘴笑,坐到了他旁边,一边喝着自己的桂圆百合粥一边想着等会儿谦谦过来,她该给她备两身衣料带回去。前些日子,她刚从自己的库房里寻了一匹天水碧出来就送给谦谦以后做嫁妆吧···.…
简飞扬吃完饭,亲了小子言一口,对贺宁馨道:“今儿要进宫一趟,还要去安郡王府里坐一坐,你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贺宁馨起身接过一旁的侍女递过来的紫貂皮大氅,抖了抖,披在简飞扬身上,柔声叮嘱他:“别在安郡王那里喝太多的酒。”
简飞扬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贺宁馨:“谦谦今日是不是要过来?”
“嗯。吃了早饭大概.就来了夏老夫人也会跟着过来坐一坐。”贺宁馨含笑道。
简飞扬拍了拍头,”瞧我这记性。安郡王上次跟我说,想找个机会,让安郡王妃见见谦谦。”
“见谦谦做什么?”贺宁馨狐疑地问,“谦谦闯祸了?”不该阿,谦谦那样乖巧守礼的孩子怎么会得罪安郡王妃?
贺宁馨满腹的疑问,不知不觉跟着简飞扬往外走去。
简飞扬嘴角含笑,朝后面打了个手势。屋里伺候的丫鬟会意,快步去里屋将贺宁馨桃红色缂丝云纹面的狐狸皮大氅拿了出来,送到简飞扬手上。
简飞扬一边走,一边抬手给贺宁馨披上大氅。
两人并肩往屋外走去。
小子言吃着蔬菜糊糊,看着爹娘出去,着急地大叫起来。前面的两个人却只专注在彼此身上,对小子言的叫声置若罔闻······
“是这样的。你知道,安郡王唯一的儿子,也是他的世子铮儿,今年十四了,到了要定亲的年纪。”简飞扬握了贺宁馨的手,缓步走上了抄手游廊。
贺宁馨立时想起了裴谦谦,心头一喜,又是一忧。
二皇子回京之后,不知吃了什么药,去裴家去得很频繁。外人以为二皇子是去见裴太傅,或者裴首辅,还无人知道是为了裴谦谦。贺宁馨不是外人,自然知道裴家人心头的麻烦事,也知道裴谦益和裴谦谦两人亲事不顺。
贺宁馨的心情最近一直不好,也是因为愧对这两个孩子。
她只想着让他们脱离宁远侯府,却忘了这样的离去,对他们名誉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二皇子对谦谦有意,一般人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仅裴家人不愿意,就连一向习惯从大局考虑的贺宁馨都很是不虞。
裴谦谦虽然被楚家除了族,可是又被裴家纳入了族谱。且谦谦品貌双全,性子又好,二皇子再是皇室贵胄,在贺宁馨眼里,这个侍妾众多,比裴谦谦大七八岁的男人,并非良配。
可是二皇子近来追得很紧,且听说宏宣帝发了话,只要二皇子说服了裴家人,宏宣帝就要给他们赐婚。
这也是裴家人近来带着裴谦谦经常出去走动的原因。一是为了躲二皇子,二是为了让人相看裴谦谦。
裴谦谦自己不乐意被人品头论足,也着实烦了二皇子,就经常到镇国公府这里,跟贺宁馨和小子言一起盘桓,消磨时候。
要说良配,安郡王的世子,当然比二皇子好了千百倍。不说别的,安郡王的世子年岁跟裴谦益同岁,比谦谦只大两岁半不到三岁的样子。
可是,就是因为太好了,贺宁馨觉得有些不真实反复问简飞扬:“安郡王知道二皇子的心事吗?”
简飞扬笑着道:“二皇子这样明目张胆,其实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贺宁馨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怒道:“二皇子怎么能这样?”又问简飞扬:“既然安郡王知道,难道还要和二皇子作对?”
简飞扬满不在乎地道:“安郡王妃也只是想相看相看而已,你别想多了。再说二皇子和谦谦,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虽然是表亲,却在亲事上没有任何瓜葛。如果相看准了,也是谦谦的运气。”
贺宁馨情不自禁地点头赞道:“的确如此。”放眼整个京城,唯一敢跟二皇子争人的,也只有安郡王府了。
幸亏安郡王有个儿子,还是个年岁相当的儿子。
贺宁馨满心欢喜,眼看已经送到二门拉了简飞扬的手,道:“早些回来,我给你留宵夜。”
简飞扬伸手将贺宁馨耳旁垂下的一缕秀发拨到了她脑后手指从贺宁馨柔润的耳珠边滑过,如轻风拂过湖面,荡起了一丝涟漪。
看着简飞扬大步走出去的背影,高大威武,如山一般持重厚实,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帮她顶起来。贺宁馨的内心彻底轻松起来。
有这样的夫君,有这样的孩儿,有这样的爹娘,她还愁什么呢?——就算是为了这些人舍了这条命她也是甘愿的。
回到致远阁,贺宁馨心情出奇地好。
致远阁里伺候的丫鬟婆子最近一直战战兢兢,知道夫人心情不好,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今儿夫人出去送了送国公爷,回来居然就高高兴兴起来。
下人们的心情也都轻松了许多。
小子言对爹娘不顾而去的行为,表示了莫大的愤慨和委屈。
吃完早饭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举着自己最爱的拨浪鼓边摇边跑,或者拿着简飞扬给他画的行军布阵图四处献宝,而是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爬上了炕,抱着小小的膝盖,窝在炕角,面对墙壁,谁都不理。
贺宁馨送完简飞扬回来,听小子言的乳娘说,子言生气了,在自己的屋子面壁呢,不由大奇,赶紧去小子言的屋子。
看见小子言小小的背影,做出向隅而泣的姿态,贺宁馨心里酸酸的,慢慢走到炕边,轻声对小子言诚恳地道歉:“子言,是娘不好。子言不要生娘的气了,好不好?”
小子言动了动,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贺宁馨在屋里扫了一眼,将扔在炕桌上的拨浪鼓拿了起来,咚咚地摇了起来。
拨浪鼓的声音,对才一岁多的小子言来说,是难以抗拒的。
贺宁馨不过摇了两下,小子言已经飞快地转f过身,手脚并用地爬到贺宁馨身边,攀着她的胳膊站起来,伸去够贺宁馨手里的拨浪鼓,口里大声叫着:“娘!给子言玩!给子言玩!”
贺宁馨笑着将拨浪鼓递给小子言,自己顺手抱起他,往致远阁的正屋里去了。
一岁多的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很快小子言便忘记刚才的“遭遇”,拿着拨浪鼓跟贺宁馨玩得不亦乐乎,咯咯地笑。
母子俩疯闹了一会儿,外面的婆子便进来回报道:“夫人,夏老夫人和裴大姑娘到了。
贺宁馨赶紧起身,让乳娘带着小子言去换衣裳,自己也去内室重新整了整发髻,又弹了弹衣裳,拿了胭脂出来,在两颊扫了扫,显得气色好多了,才出来见夏老夫人和裴谦谦。
夏老夫人年岁大了,已经有了一丝老态,两鬓有了斑白的银丝,身上的驼色湖绸团花面子的银鼠皮袄是今年新做的,颜色挑得却不好。
贺宁馨上前跟夏老夫人见了礼,又跟谦谦打了招呼,便对夏老夫人道:“夏夫人,想喝什么茶?”
夏老夫人笑着道:“不拘什么茶,热热的就行。”
年纪大的人都畏寒。
镇国公府上房致远阁的堂屋宽阔敞亮,未免有些过风。就算屋要有火盆和地龙,凉风还是嗖嗖地往里进。
贺宁馨忙起身道:“夏夫人、谦谦,跟我来。”说着·带着夏老夫人和谦谦过了垂花门,来到里间的暖阁。
暖阁的门帘到了冬天,都换成了灰鼠皮,十分保暖·又隔音。
夏老夫人一走进暖阁,就闻到一股细细的暖和的橘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笑着问贺宁馨:“这是熏的什么香?”
贺宁馨笑着指了一旁的熏笼,道:“小子言淘气,吃了橘子,就将橘皮放在熏笼上烤·倒是有股天然的橘香味儿。我也就由着他。”
夏老夫人年岁大了,最喜跟小孩子厮混,闻言忙道:“小子言在哪里?我去看看他去。”又对裴谦谦道:“奶奶不陪你了,你跟你谊母好好说说话。”说完,还使了个眼色。
裴谦谦脸一红,低声应是。
贺宁馨忙拦着夏老夫人,道:“外面冷,夏夫人就别出去了·子言一会儿就过来了。”又帮夏老夫人将外面的银鼠皮袄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秋香色松花棱子夹袄。
两人正说着话,小子言已经换了衣裳·像颗小豆子一样冲了进来,对着夏老夫人大声叫了一声“阿姆1‘手脚并用爬上了炕,坐在夏老夫人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看着小子言清澈纯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一把搂着小子言,心肝儿肉地叫个不停。
小子言咯咯地笑。
一老一小闹成一团。
贺宁馨含笑看了一会儿,便示意裴谦谦跟她进去,来到更里面的内室里。
贺宁馨的内室更暖和。
裴谦谦一走进来,便觉得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
贺宁馨走过来帮她脱外面的大衣裳·就看见她最外面穿着橘黄色镶金丝线飞凤纹的缂丝面貂皮大袄。脱了外面的皮袄,露出里面的烟霞色撒花中袄,还有底下的大红洋绉面银鼠里子的裙子。
贺宁馨想起在外屋裴谦谦脱下的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笑着道:“你又不是去极北苦寒之地,穿这么多做什么?”
裴谦谦也笑,道:“都是大伯母让穿的。”虽然外面的大袄脱了下来·可是下面的裙子是银鼠里子的,还是热得很,却又不好意思在贺宁馨面前解裙子。
贺宁馨看见裴谦谦小巧精致的鼻尖不时有汗珠渗出来,便知道她还是很热,转头吩咐绿茶道:“把那件新做的软银轻罗百蝶裙拿出来,给谦谦换上。”
裴谦谦忙起身推辞。
贺宁馨装作不虞的样子,嗔道:“你还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裴谦谦方才讪讪地跟着绿茶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银鼠里子的裙子解下来,换上了如流水一样软滑飘逸的软银轻罗百蝶群。
看见裴谦谦亭亭玉立地从屏风走出来,贺宁馨眼里有些湿润,忙掩饰道:“快过来坐下,我给你打扮打扮。——我啊,最爱给人打扮了。”拉了裴谦谦坐到她的梳妆台前。
裴谦谦恭恭敬敬地坐了下来,两眼只看着镜子里面映出来的贺宁馨的面孔笑,并不趁机东瞟细看。
贺宁馨打开自己的妆奁匣子,挑了一对银绞丝镶碧玺的如意云纹簪,插到裴谦谦的双环髻边上。又将裴谦谦戴着的一对珍珠耳塞取了下来,换上一对赤金累丝玉兔捣药耳坠。那玉兔玉质细腻,雕刻工艺十分精致,原是出自大家之手。玉兔的一双眼睛由上好的红宝石镶嵌,既大方,又俏皮,还典雅贵气。
裴谦谦看见那对簪子也就罢了,可是那对耳坠,却看得出来是珍品,忙要取下来。
贺宁馨拦住她的手,在她身边的锦凳上坐下,悄悄地道:“这是谊母的一点心意,给你做嫁妆。你若是嫌弃,我以后再挑好的来。”
裴谦谦忙笑着道:“谊母说哪里话?这样贵重精致的首饰,有银子也没处买去。谊母偏了我了,以后小子言娶媳妇,谊母可怎么办呢?”
贺宁馨抿嘴一笑,道:“小子言还小,以后日子长着呢,我还能再去给他寻些东西回来。”
裴谦谦便不再推辞,只是拨弄着自己的耳坠,叹息道:“谊母也不必着忙给我备嫁妆。我是不嫁人的。”
字,二更合一,含为碧缕纱升为堂主的加更。on一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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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人截胡 上